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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記雅安市雨城區公安消防中隊四期士官吳永培
?(上篇)
? ? ? ??一個十四年前年幼無知而身懷“絕技”的四期士官;
? ? ? ? 一個對工作始終充滿激情而又多才多藝的消防老兵;
? ? ? ? 一個熱心青年工作頗受官兵尊重基層團的干部。
? ? ? ? 他,就是四川省雅安市消防支隊雨城區中隊四期士官、班長、團支部副書記吳永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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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吝嗇”的消防兵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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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 ? ? ? 13年前,原四川消防總隊重慶消防支隊9中隊,有一名因吝嗇而出名的消防戰士——二毛錢的牙刷用了兩年,有三分之一的毛脫掉了還在使用;平均每盒牙膏的價格不會超過四毛錢;而價值一元錢的“皂角”牌洗發水竟成了他最奢侈的洗潔用品。
吳永培在燈下精雕細作
? ? ? ? 此外,他從不進理發店,需要理發就花一元錢去擺地攤的理發點?!拔疫@頭型不好,理發擇師傅,那位擺地攤的理發師技術更好”。每當戰友們拉他去理發店,他都這樣推脫。其實,他心里清楚,這不過是為了節約兩元錢,因為理發店至少得三元。
? ? ? ? 這位吝嗇的消防兵叫吳永培。1992年進入消防部隊的時候,他并沒有如此節省。因為30元錢的工資,即使按月要為農村多病的父親存下10元醫療費,也還有20元歸自己支配。只因為看到那張被人丟棄了的《重慶晚報》,他從此開始吝嗇起來。
? ? ? ? 1994年4月中旬的一天傍晚,吳永培和戰友們出警滅了一場小火,戰斗結束的時候,發現院壩里有一張被人丟棄的《重慶晚報》,一張廢報紙在酷愛練書法而買不起宣紙的人眼里,就是一張最好的“宣紙”。僅有初中文化的吳永培,10多年來唯一的愛好就是練書法,后來進了消防部隊還是沒有放棄。吳永培習慣性的撿起他眼中的這張“宣紙”,正準備放進衣袋,突然被報紙上一則“中國書法學會面向全國招收書法學員”的招生啟示吸引了。
? ? ? ? 真是天大的喜事!一直以來,自己對于書法僅僅是一種業余愛好,因為苦于求學無門,他早已放棄了能在書法領域有所作為的這種想法。他看著招生啟示,突然有一種沖動——為什么不抓住這個學習的機遇,推開這扇藝術的大門去瞧一瞧呢?
? ? ? ? 可片刻高興之后,他又開始發愁了,因為報紙上白紙黑字寫著:函授3個學期,每學期學費180元。180元錢不多,但在吳永培眼里,就是一筆巨款。自己的工資一分錢不用,也得存上半年時間,更何況,按月還得給家里寄10元錢。學?不學?一番激烈的思想斗爭之后,他用幾個不眠的夜晚換來了一個決定:拉錢累賬也要去學!
? ? ? ? 他開始向戰友們借錢了,5元、10元、20元……幾天時間,他終于湊齊了學費。
? ? ? ? 1994年5月,吳永培如愿以償成了中國書法學會函授班學員,知情的戰友們開始戲稱他“吳書法”。不過,更多不知情的戰友不這么稱呼。他們發現吳永培居然吝嗇到連洗衣服的肥皂也舍不得花錢買,而是撿別人用過的肥皂渣,因此給他取了一個綽號——“吳吝嗇”。那一段時間,吳永培幾乎每天都在給嘲笑他的戰友們俏皮地解釋,自己的行為不過是“節約鬧革命”,不過當這些戰友知道內情后,嘲笑全都變成了一種感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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把書法練進夢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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? ? ? ? 重慶有火爐之稱。一到夏季,小火災特別多,中隊幾乎每天都要出火警,有時候甚至一天出警4、5次。即使不出警,滅火技能訓練任務也相當重。根據函授班的要求,每天必須保證4個小時的學習時間,在這種高壓的狀態下,吳永培去哪里“要”這每天的4小時呢?
? ? ? ? 吳永培索性把書法帖子揣進衣袋,不管是出警還是訓練,只要有幾分鐘的空閑時間,他都會掏出書,或者用指頭,蹲在地面一筆一劃地臨摹起來。即使在出警歸來的消防車上,他也會掏出書認真翻閱。
? ? ? ? 有一次他進入火場救人,戰友奉命抱著水槍掩護,5分鐘過去了,吳永培成功救出了一位被濃煙圍困的小孩。剛把孩子抱到安全地帶,才突然意識到自己衣兜里面還有一本書法帖子,掏出一看,早已淋得濕漉漉的,他頓時心痛不已。此后,吳永培多長了一個“心眼”,先用塑料袋把書包起來,再揣進衣袋里,這樣一來,書就不會“慘遭厄運”了。
? ? ? ? 1994年7月,火城更熱了。吳永培經過兩個多月的函授學習,書法有了明顯的進步,因此熱情更高。
? ? ? ? 吳永培所在的宿舍,一共6名戰士,但是只有一臺不能搖頭的座地電風扇,始終只能往一個方向吹。為此,在晚上10點鐘之前的這段時光,戰士們總是擠在一起,或吹?;蚩措娨?。吳永培沒有時間吹牛,連當時正在熱播的而自己最喜歡看的電視連續劇《渴望》也顧不上看,一個人坐在寢室的一角,認真練習書法,額頭的汗大顆大顆往下掉。很多個晚上,戰友們把風扇的風向轉向吳永培,又被吳永培轉過去,他還半開玩笑地說:個人利益要服從大眾利益。
? ? ? ? 根據部隊規定,晚上10點鐘以后,必須準時熄燈睡覺。為了遵守學習時間,也為了不影響戰友們的休息,吳永培悄悄買回來了一把手電筒,滅燈后,他就蒙著被子,打開手電筒,翻開書本,悄悄地用指頭在床單上比劃。很多時候做夢,他都在練書法,醒了,自己的臉還枕在書上。
省報兩記者采訪吳永培
? ? ? ? 練書法,筆墨紙硯必不可少,尤其是紙張和墨消耗最快,已經足襟見肘的吳永培不得不采取老辦法,買回一瓶墨水之后,兌三分之二的水再使用。沒錢買宣紙,就用廢報紙來練,時間久了,中隊戰士們都成了為他收集廢報紙的“粉絲”,只要手頭有看過的或者發現哪里有廢舊的報紙,全都給他帶回來。
? ? ? ? 吳永培對練過字的報紙,舍不得丟棄,隔一段時間,就找出來反復比較、研究,看是否進步了,進步在哪里。因此報紙越來越多,他不得不騰空自己的儲藏柜,把大疊大疊的報紙放進柜里。
? ? ? ? 1995年底,吳永培書法函授畢業,獲得了全國軟筆書法第五段《資格證》書。
? ? ? ? 1997年7月日,為慶祝香港回歸,四川消防總隊舉辦了“迎香港回歸全省消防部隊書法大賽”活動,吳永培的參賽作品獲得三等獎。2001年,其軟筆書法作品又被重慶消防總隊評為二等獎。(李杰生 李萍 王鵬 羅浩)